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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會會議“2022年施政報告”議案辯論

立法會會議

2022年11月18日星期五


“2022年施政報告”議案辯論


林哲玄議員:

多謝主席。施政報告在基層醫療發展着墨不少,令人鼓舞。


基層醫療

我們希望看到的總布局,是一個社區醫療網絡。這個網絡上有不同的服務提供者,他們通過互聯網絡系統互相緊密聯繫。例如一名家庭醫生開啟系統,便會看到區內各種不同醫療衞生服務提供者的地點、辦公狀況、預約排期輪候時間、所提供的服務、專業人士的專業資歷等。所有這些資訊一目了然,方便醫護之間相互溝通、轉介病人。這個網絡上應該有不同的衞生專業人員,互補合作,除了醫生、牙醫、中醫師外,還需要護士、物理治療師、職業治療師、言語治療師、營養師、心理學家等。當然,我們也希望有化驗服務(起碼是收樣本服務)、掃描中心(不一定每區都有,這是明白的)。


這個社區醫療網絡除了網內聯繫外,對上亦應該緊密對接公立醫院,方便病人早日出院回家,在社區內康復治療。社區醫療網絡的目標應該是:第一,防治疾病、預防疾病發生、推廣健康生活,換句話說,就是減少疾病發生。第二,即使疾病真的出現,也希望能盡早治療,病向淺中醫,能減少併發症和重症的出現,盡量讓市民在社區內醫治,減少進入公立醫院專科門診體系的需要。第三,確立家庭醫生與專科醫生之間的協同照顧病人制度,讓病人盡量在社區得到適當治療。第四,將醫院的康復服務帶到市民身邊,讓病人可以早日出院回家,在社區康復。我們要善用公私營的醫護人力資源,大家發揮所長,在社區內互相合作,醫生、護士、藥劑師、康復等人員互補合作,減輕個別專業人手壓力。


地區康健中心應該會在年底前遍布全港18區。地區康健中心是社區醫療網絡的樞紐,其責任應該多元化,我們希望看到出院病人能在社區通過地區康健中心的協助,獲提供一名個案經理安排在社區內進行康復治療,直至病人可以回到自己的家庭醫生為止。地區康健中心亦應該是衞生署在社區內推廣健康的執行機構,除了推廣健康生活,亦協助提供醫療衞生資訊,並為市民處理衞生署在區內的工作,例如登記器官捐贈或處理醫療券使用問題等。地區康健中心亦應該提供預防性治療,包括為長者提供血壓、血糖檢測、進行活動能力和平衡力的健康評估,以及提供鍛鍊平衡和強化肌肉的物理治療服務,以及向市民推廣及提供健康篩查。我們希望看到地區康健中心有護士為市民提供日常健康諮詢服務——其實現在已有——以及解答藥物上的疑難。我們亦希望看到地區康健中心可以為沒有家庭醫生的人士登記“一人一家庭醫生”,並協助其他有需要的人士更新資料。


個別社區的需要,往往會與其他區不同,而當一個區缺乏某種醫護人員時,我們希望看到地區康健中心可以補漏拾遺,為市民提供服務。


我十分歡迎“一人一家庭醫生”政策。我們需要確立家庭醫生與公立醫院專科醫生協同照顧病人(即co-care)的機制,亦應該考慮開放權限,讓家庭醫生為共同照顧計劃下,即之前曾在公立醫院專科門診看病的人士,在病情需要時直接預約公立醫院專科門診,而無須排期。


公共牙科服務發展

世界衞生大會在2021年5月通過了一項有關口腔健康的決議,確立了口腔健康與身體健康息息相關。世界衞生組織建議各地政府應該重視口腔健康風險管理和預防,預防總比治療為重要。


政府現行的口腔健康政策其實源自1991年衞生發展諮詢委員會牙科小組的報告,至今已經超過30年。為期3年的賽馬會幼童健齒計劃很快便會過去,請問政府會否將計劃恆常化呢?香港牙醫學會建議,衞生署學童牙科保健計劃應該推展至中學,讓少年更理解口腔健康的重要和養成牙齒保健的習慣。


政府牙科診所一直以來只為市民提供非常有限的牙科服務,這是過時的概念,並不切合今天社會所需。我希望政府為市民提供更多公共牙科服務,短期內或者向私人執業牙科醫生購買服務便最能夠解決燃眉之急。


關愛基金的長者牙科服務資助項目和衞生署的長者牙科外展服務計劃為長者提供了不錯但有限度的服務。就在前天,有市民向本會反映,由於長者75歲前只有一次機會鑲配活動假牙,所以有些長者不惜待牙齒多爛數隻才看醫生鑲牙,我們不想再看到這種情況出現,可見這項服務大有改善空間。


醫療券要用得其所,所以我和很多同事均建議推出指定用途,例如“洗牙券”若不使用,便會自動報廢,這樣做可以鼓勵長者每年洗牙,以及養成每年檢查牙齒的良好健康習慣。


中西醫協同發展是大方向,發展應該以循證醫學加上專家經驗作為基礎。我們希望看到制訂疾病治療協作指引,讓中醫師和西醫清楚合作的模式和機制。我們亦建議政府考慮撥款予大學進行相關研究,以及考慮設立專家委員會負責訂立指引。


在基層醫療管治體制方面,我了解到政府將會成立“基層醫療健康管理局”,我們希望這個局是獨立於醫院管理局的架構,其責任應該是發展全香港的基層醫療體系;統籌各社區醫療網絡內的服務,以及網絡之間的互補合作;以及制訂個別社區內醫療網絡所需服務類別、估算工作量和人力需求。


我們社區內有些服務,正如剛才提到,現時仍未提供。這些服務將來應由這個局協助發展,而且這些往往都是社區內所欠缺的專業服務,例如社區護理(私人護理服務暫時在社區內是少之又少)及社區藥劑師服務。就這些未有的服務,政府應考慮推出先導計劃,或研究與醫管局合作,用合約的方式,保證有人流,並與房屋署協調公共屋邨內合適的店鋪地點,讓這些服務可以落户。


在政策推動方面,我們希望看到政策可以協助到專業在地區的發展,尤其是鼓勵微小企和個別執業人員,推動良性競爭,避免集團壟斷。


基層醫療健康管理局當然有一個很重要的角色,便是訂立社區醫療網絡運作規則、服務提供者的服務守則,或可能會有公費標準,亦可能有報表等的行政要求,我們希望這個局可以為個別專業人員提供一定的行政支援。


基層醫療健康管理局可以為市民在社區內作一個策略性購買醫療服務的角色,並提供償付和支付平台。我們亦希望看到這個局可與大學、專科醫學院合作,發展、推廣及落實“香港慢性疾病參考概覽”(即Hong Kong Reference Framework),希望這個概覽在社區網絡中使用,理順公立醫院專科醫生和家庭醫生協同處理慢性疾病之間的連貫性(continuity of care)問題。這個局亦應該負責制訂全港性的疾病篩查計劃,例如現有的大腸癌篩查計劃,又可能會考慮定時替我們市民進行血壓/血糖/膽固醇檢測、子宮頸抹片、乳癌篩查等。當然,實際上的執行應交由家庭醫生或地區康健中心執行,但全港性的篩查計劃,我們香港是欠缺的。基層醫療健康管理局亦應該負責統合社會現有資源,包括一些重疊上的資源,例如地區康健中心和長者健康中心或許在角色上會有重疊,社區內亦有不少非政府組織的設施和人員,還有醫管局普通科門診、政府牙科診所、分科診所,以及私人執業醫護人員。種種角色有所重疊,亦有配合的地方,希望將來能夠整合。


在人力資源方面,人才流失固然是一個問題,醫生、護士、放射技師的流失率相當大,以致醫院運作嚴重受壓,但人才流失不限於公共醫療體系,其實社福機構、安老院舍及殘疾院舍同樣人手嚴重不足。私家醫院亦如是,不少病房幾年來長期關閉、手術排期有時超過兩三個月,不是因為病人多,而是不夠護士。私家醫院的病人其實都是香港人,也需要照顧,公共醫療的人手問題固然重要、需要解決,但策略不應該只是壓迫私人醫療系統的生存空間。


未來10年,我相信會是一個人才戰,全世界都會在“搶人才”,尤其是護士、放射技師、物理治療師等。由於醫生——除了在新加坡外——在全世界都要考執照試,而且這個執照試的及格率較低,所以人才流失在這方面沒那麼嚴重。


至於培訓人才、引入人才、善用人才、挽留人才,我歡迎我們增加本地醫護人員培訓,也歡迎境外水平達標的醫護人員來港執業,尤其是本身是香港居民的人回流,又或是富經驗的海外專家。政府表示會研究修訂《牙醫註冊條例》(第156章)和《護士註冊條例》(第164章),方法可能是參考《醫生註冊條例》加入註冊類別引入非本地專業人員,我表示歡迎,底線只有一個,就是醫護人員的專業水平。


發展基層醫療其實本身就是紓緩人手壓力的策略之一,也是重要策略。政府傳統上忽略私營醫療體系人手,這是錯誤的。我們善用整個香港的人才,才是王道。善用全港人力資源,就是充分使用每一個醫療衞生專業,發揮他們所長。藥劑師可以為市民解決不少服藥上的疑難,解釋副作用、用藥方法、增加市民的依從性、解答市民對藥物的擔憂等,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角色。藥劑師的角色必須加強,但我亦必須強調,我們要發展的是專業,不是商業。所以,任何政策的對口單位必須是專業人員,而不是商人和老闆。


醫務衞生局局長曾表示,會研究醫護人員強制性公共服務的措施。就此,我在醫療衞生業界進行了問卷調查。其實,大部分受訪醫生和護士的初心都是長期服務公營醫療體系,離職醫護的服務年期中位數是15年,離開的原因當然不盡相同。調查顯示,同事非常珍惜處理危急重症......照顧危急重症的機會、服務貧苦大眾的機會、接受訓練和培訓的機會,以及培育新人的機會,但同時同事對醫管局的管治、工作量、行政工作、評核和晉升制度也有強烈不滿。我希望政府正視同事在公立醫院工作上面對的實際挑戰和難題,同事離心自然會減少。實際上,一半以上的護士和40%的醫生並不反對強制性公共服務一段年期,請局方重視同事的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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