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會會議
2023年5月25日星期四
“落實與內地的器官移植合作”議案
林哲玄議員首次發言：
主席，我動議通過印載於議程內的議案“落實與內地的器官移植合作”，目標是促請政府在與內地尤其是大灣區相關部委商討後，推出與內地器官移植合作的法律框架，並同步制訂兩地器官捐贈、配對、運送、認證等相關程序，為兩地人民帶來福祉。
是次探討可以追索到2022年12月17日，因擴張性心肌病變引致急性心臟衰竭、一度危在旦夕的4個月大香港女嬰，獲得內地一名在意外中頭部重創、腦幹死亡的幼童捐贈心臟。芷希移植心臟之後，生命由倒數變成起步，前路充滿希望。痛失孩子的家長，在痛失孩子時願意捐獻器官幫助別人，彰顯了人性的光輝和無疆的大愛。
芷希的故事的確令人鼓舞，但正在焦急等候器官移植來延續生命的病人不在少數。香港擁有高超的移植技術，成功率十分高。我們器官移植最大的挑戰，莫過於器官捐贈缺乏。在2015年至2019年間，腎、肝和心臟移植的輪候時間均呈上升趨勢，平均等候時間分別為54個月、43.8個月和26個月。同期，150名病人在等候肝、心或肺部移植時候病逝。雖然衞生署多年來努力推動器官捐贈，但可惜香港仍然是全球遺體器官捐贈率最低的地方之一，近日更傳出多人退出捐贈名冊，更甚者，有人慫恿他人退出，令苦候器官移植以延續生命的病人機會更加渺茫。
大力推動器官捐贈、鼓勵市民在捐贈名冊上登記固然是必要之舉，但廣開器官無償捐獻來源，也是必須考慮的出路。我贊同政府設立第二層互助分配機制，即當兩地任何一方有器官捐出但在本地沒有合適病人作移植時，即可啟動機制將器官跨境捐贈作配對。
對於醫務衞生局局長連日來走訪內地相關部委，討論開啟兩地器官捐贈，我表示由衷感謝。我亦認同醫管局2023年5月8日回覆傳媒時指出，器官捐贈是無私奉獻和挽救生命的大愛行為，所有生命同樣可貴，逝者捐贈器官通過移植令另一人獲得新生，崇高意義不在乎受惠者的身份。
有些人士和機構擔心接受來自內地的器官會影響外界對香港器官移植的聲譽，更指有國際組織曾發表聲明，呼籲會員不應使用來自中國的器官以進行移植手術。世界上固然有對中國存有偏見的國家、組織和人士，但偏見不等於事實。事實是，中國的器官捐獻、配對、移植以至術後跟進和全程監督都由專門機構負責。中國人體器官捐獻管理中心(即CODAC)顯示，截至2022年年底，有超過570萬人自願登記器官捐獻，43 000人實現了器官捐獻，捐獻器官數目超過13萬。中國在2018年時，總器官移植手術位列全球第二。
關於國家的器官移植發展，我略述如下，以正視聽。
2007年，國務院頒布《人體器官移植條例》，以立法規管器官移植。2010年，最高人民法院頒布刑法修訂，訂立器官販賣罪。2010年，衞生部(即衞健委的前身)與中國紅十字會推動自願器官捐獻先導計劃，並推出有關器官捐獻、採摘手術規範、配對、臨床服務規範和監督等機制，並於同年成立中國人體器官捐獻管理中心。2011年，成立中國人體器官分配與共享計算機系統(即COTRS)；自2013年起，嚴格要求將潛在捐獻者、捐獻者及其捐獻器官的臨床數據和合法性文件上傳至系統。2013年，“杭州決議”旨在推動和完善器官捐獻和移植體系，決議要求全體器官移植醫務工作人員嚴格遵守《人體器官移植條例》框架下頒布的政策和措施，亦要求所有器官移植醫院必須確保符合醫學倫理的器官來源、遵循公民逝世後自願捐獻器官的標準流程。2013年，《人體捐獻器官獲取與分配管理規定(試行)》實施，對器官獲取與分配進行規範管理，同年亦成立人體器官獲取組織(OPO)。2015年1月，中國全面禁止以處決死囚器官用作移植用途。2019年3月，《人體捐獻器官獲取與分配管理規定》實施，規管捐獻器官的獲取、質量管理與控制要求、捐獻器官的分配、監督管理。
2006年以來，多國屢次派員到中國考察器官移植的發展，我國亦多次出席國際性的器官移植會議，以及世界衞生組織的相關會議，發表報告，並獲得讚許和認同。2019年12月，第四屆中國—國際器官捐獻大會暨“一帶一路”器官捐獻國際合作發展論壇於雲南昆明舉辦。來自世界衞生組織、國際移植協會和62個國家移植協會的代表逾1 000人參加會議，就器官捐獻與移植政策法規、組織建設、宣傳動員、器官分配、移植技術等問題開展廣泛交流、深入探討，加強國際合作。會上亦成立了“一帶一路”國家器官捐獻與移植發展合作聯盟，推進“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間器官捐獻與移植的務實合作，共同發表《“一帶一路”器官捐獻與移植國際合作發展昆明共識》。
凡此種種，足見中國在器官移植的道路上，經過10多年的努力，發展已相當成熟，我們現已擁有可信和成熟的制度。
本會促請政府盡快落實與內地器官移植合作的法律框架，積極推進有關器官捐贈、配對、運送、認證的技術探討和相關程序。兩地器官移植合作正常化，造福的是廣大市民。
我謹此陳辭。
林哲玄議員動議的議案如下：
“器官移植是拯救器官衰竭病人生命的重要方法之一，於心、肺和肝晚期衰竭而言，更是唯一方法；香港擁有先進的器官移植技術，但可供移植的捐贈器官不足，至令不少病人在等候期間失救死亡；將香港的器官捐贈網絡擴大至覆蓋全國以及將香港加入國家統一配對機制可提升成功配對器官機會，令病人得益；故此，本會促請政府盡快落實與內地器官移植合作的法律框架，積極推進有關器官捐贈、配對、運送及認證的技術探討和相關程序。”
林哲玄議員再次發言：
主席、局長、各位議員同事，這是令人感動的時刻。我今天聽到20位同事發言，大家都本着人民健康福祉為大原則，以生命至上、利他奉獻的精神來說話，大家都支持兩地發展第二層互助分配機制。
由於香港在捐獻文化上仍有待改善，不少同事都提出宣傳、教育的重要性，陳凱欣議員更推介《生命的讚歌》這本由第一身接受器官移植人士所寫的書。陳凱欣議員有句金句，指我們如果能將自己的不幸化成別人生命的希望，其實這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用梁子穎議員的說話，就是對病人而言，這生命的希望就是一個奇蹟。當我們的生命或至親的生命消逝，人雖不在但器官仍在另一人體內，幫助他人獲得重生，這正正是死而不亡。
我們應該聽聽第一身人士的心聲，正如吳秋北議員提到，一位小朋友家長向他求助，希望小朋友可以到內地得到器官移植，當然，那故事得不到很開心的結局，但吳議員提出合乎情、合乎理、歸於法的說法。尚海龍議員作為“港漂”，顯示出他願意捐贈器官的大愛心聲。簡慧敏議員提出，我們在法律上已有基礎，亦強調完善互助機制的重要性，並建議使用“智方便”或可儲存一些預設醫療指示，包括器官捐贈意願，這也值得政府考慮。陳健波議員提出優化捐贈名冊的方法，而梁美芬議員則提出以科技優化我們的系統。
我相信只要我們本着“本地優先”的原則，捐贈人數基礎越大，我們得到配對的機會就會越高。我熱切期待兩地器官移植合作早日落實，令捐贈者的生命能夠“活”在世上(計時器響起)......幫助其他人重生。
我謹此陳辭。